1964年,全军“大比武”运动在各部队推广开来,六建公司机关大院放电影时总要在故事片前插播有关大比武的纪录片,我们南灰楼和大灰楼的孩子受这股风气的影响,在锦文兄的带领下也展开了大练兵运动。
锦文兄将我们两个楼的孩子组织起来练跳远、练跳坑(挖一个坑,从坑下往坑上跳,而后坑越挖越深,可以增加弹跳力。据说:“飞檐走壁”就是这么练出来的。)、练爬树(庄龙大哥教我们用两手伸直抱住树,而后两手、两脚同时倒换着往上爬;不准身体贴树爬)、练跳山羊(一个人弯腰成90度角,大家从他身上跳过去,如今日体操运动中的“跳马”)、练摔跤、练打拳(因没有拳套,都戴着棉手套练习),但这些基本训练很快就让我们感到厌倦。于是锦文兄想方设法开发出具有刺激性的训练科目。 一天,锦文兄将我们集中到南灰楼东南门外观看他的刺激项目“跳楼”,他从二楼大厅的窗户爬出去,站在二楼门道上方的平台上(离地面约四米高)纵身一跃飘然落地,我们都看呆了。而后,锦文兄命令大家排队“跳楼”,大家来到二楼上排着队一个一个从平台上跳下楼去,争着要做最勇敢的人。轮到我时,我不敢向锦文兄那样半蹲式的跳下,我翻转身体爬在平台上,一点一点往下垂,而后用双手掉在平台上缩短了上下距离,而后一松手掉下去,结果摔个屁股墩,还把脚脖子给崴了。锦文兄认为我给他丢人就不带我玩这个游戏;等我脚好后,我经过刻苦的训练,终于达标回归组织。 一天,公司保卫科不知何故?派人在南灰楼东面和大灰楼南面的大空场上拉起一道铁丝网,还运来很多的预制板堆在北墙铁丝网外,当铁丝网拉到三道1米多高时,锦文兄受到启发,他又想出一个新的训练科目“跳铁丝网”。这可是个危险项目,跳不过去就会使身体受到伤害,但我们两楼的孩子都很勇敢,只要锦文兄一声令下都会争先恐后跳铁丝网。锦文兄第一个试跳,他身轻如燕一跃而过,楼里的孩子们不甘落后,一个一个腾越过去。最后轮到我了,我壮着胆子从坡上一个助跑来到铁丝网前,但心里一紧张起跳过迟,虽然跳跃过去了,但裤子划了一个大口子,臀部也被划了个大口子血将裤子都染红了,我哭着一瘸一拐的回了家,爸爸赶紧带我去永定路医院打破伤风针和包扎。等我伤好归队,锦文兄又开发出“跳预制板”项目。 我院堆在北墙铁丝网外的预制板之间距离约有1米宽,叠摞起来的高度有2米,锦文兄率领我们“跳预制板”。锦文兄先爬上预制板,他在上面跳过来、跳过去轻松自如;随后小伙伴们争先恐后爬上预制板,在上面跳来跳去非常刺激。自从我被铁丝网刮出血后,对激烈运动就产生了心理恐惧,当轮到我跳时就开始紧张,当我一只腿刚一跃出去,心理就出现恐惧感,我下意识的想将腿收回来已经晚了,我身体失衡一脚踩空掉下预制板,下巴正巧磕在对面的预制板上,将我的下巴磕了下来。我不能说话,也哭不出声来,痛的只是两眼哗哗的淌眼泪。爸爸闻讯赶来带我去永定路医院进行处置,但医生治不了,还对爸爸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淘气,三天两头受伤(几天后,我又被贾明扔竹棍扎伤了左眼,送到永定路医院包扎)。医生让我转到解放军301总医院去处置;有一位老军医热心的给我讲笑话,当我听得入神之时,他突然发力将我的下巴托回原位。 锦文兄不但聪慧,他的勇敢和胆略也是超前的。我们南灰楼是一座二层斜拉式大屋顶建筑,没有通往屋顶的天窗,所以成为鸟类、蛇类的乐园。当我们完成了所有训练科目后,锦文兄又开发出新的训练科目“上楼顶”。但是没有通往屋顶的道路,大家束手无策,只见锦文兄站在我家二楼窗户上一跃抓住二楼房檐前的望板,而后一个金钩倒立就翻越到斜拉式大屋顶上去了。锦文兄是有史以来第一位登上南灰楼大屋顶的勇士,他欢快的在斜拉式大屋顶上跑来跑去,掀开大屋顶上的瓦片寻找鸟蛋和小鸟,还抓出一条草蛇来。但这项运动太危险,只有贾明这位身体强壮的少年能在我们托举、保护下翻上大屋顶,其他小朋友们谁也不敢做这种高难动作。因训练科目要求全体达标,但“上楼顶”这项训练科目大家都无法达标,我们的大练兵运动也就此结束了,但此时我已是伤痕累累。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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