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文兄自幼聪慧、心灵手巧、学无不精。1964年春节,大姐锦玲带我去厂甸逛庙会,送给我一只画着五彩蝴蝶的大风筝,但我不会放,又很自私,不肯让锦文兄帮我放,因而将新买的大风筝挂在了南灰楼前的一棵大槐树上,风筝被刮坏了,我心痛得大哭不止。锦文兄为了安抚我,他娴熟的爬上大槐树将破风筝摘下来。
锦文兄回到家里仔细研究风筝的材料和制作过程,而后他从幼儿园的竹篱笆墙上拔出几根竹板子,用菜刀将竹板子劈成一根根细竹条,再用砂纸将细竹条磨光,用煤油灯将竹条煨成孤形骨架,用丝线绑成风筝形状。而后他带着我去永定路商场买来骨胶、高粱纸、水彩颜料,回家用面打成糨糊,参照破了的大风筝,将高粱纸糊在骨架上,制作成风筝。锦文兄自幼喜爱丹青,他在风筝上用油彩画上喜欢的图样,就像买来的风筝一样。 为了防止再被院里的树木刮坏,锦文兄带着我到一号黄楼顶上去放风筝,为了让风筝飞得又高又远,他采用了不宜扯断的鱼线做风筝线,我们将风筝放的很高很远,引得黄楼孩子们驻足观望。锦文兄会做风筝的消息一经传出,南灰楼和大灰楼的小朋友们都带着材料来找他做风筝,一时间我家成了风筝铺。锦文兄给每只做好的风筝画上孙悟空、猪八戒、沙僧、蝴蝶等不同图案,我们一群孩子蜂拥到小沙窝耕地里去放风筝,没有美观风筝的孩子就放屁股帘(一个简陋的大方块风筝的称谓)。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玩腻了,锦文兄就下道命令让大家剪断鱼线,让风筝自由的在天空上翱翔,直到远离了我们的视线,我们才高高兴兴的回到家。 不久,锦文兄向王阿姨学会了扎灯笼,而后教我们大家做灯笼,有圆形的、菱形的、方形的、长方形的,锦文兄在灯笼上画上各色图样,使灯笼非常好看;但最漂亮的是王阿姨亲手给孙培茹、孙培芝姐妹做的花灯笼。正月十五元宵节,锦文兄带领我们南灰楼、大灰楼的几十个孩子跑到办公楼前的篮球场去玩花灯,他学着诸葛亮的样子指挥我们排兵布阵,在他的指挥下,我们一会排成一字长蛇阵,一会又变成8字阵形,从大灰楼上往下看我们摆的花灯场面非常壮观,我们玩的乐此不彼。 那时,我们在锦文兄的带领下自做玩具,有木头军舰、木头飞机、木头手枪、木刀、红缨枪、弹弓枪、汉奸(学名“陀螺”)、嘎根、臭电池汽灯、线轴摔炮、滑车。锦文兄最喜欢玩“挑滑车”游戏,他让我们坐在滑车上学着金兵的铁叶滑车样子,从南灰楼东边的高坡上向大灰楼南面的低坡下滑行,他手持红缨枪站在坡下就像南宋岳飞麾下的大将高宠,当我们的滑车滑到坡下时,他就将红缨枪插入我们的滑板下往上一挑,我们就翻下车来。但高宠连续挑了12辆滑车才被滑车撞到轧死;而锦文兄的红缨枪还没挑几辆就断了,令他气不打一处来。 2012年大年初七,我给锦文兄的同学朱江(原名朱京,文革时改名朱立新)打电话,问他是否还记得我们自做玩具的事情?他说:那时最得意的是和锦文做二极管矿石收音机。我说记得,还在“不幸的人生——我的哥哥汤锦文”一文中提到过。那时,锦文兄带着我们去永定路商场委托商行买处理二极管,一根也就二分钱,回来自做收音机,但因是处理品,听起来杂音很大,但是自做的,所以百听不厌。为改进二极管矿石收音机,锦文兄却把我家话匣子给拆了,提取里面的优质零件做二极管矿石收音机,因而还是得不偿失。哈哈! 记得,锦文兄为了鼓励我们的创造性,他让贾明画了金、银、铜三个国标级的纸奖牌,而后他站在南灰楼东北门的高台阶上为有创造性的孩子颁奖,他从贾明手里接过一块块奖牌套在获奖孩子的脖子上,而后学着首长的样子与获奖者握手,我们这些鼓手马上敲响北大门当鼓乐。于是,梅教授夫人就会从二楼探出头来喊叫“锦文你又在搞什么名堂”,于是我们喊着“管家婆”一哄而散。哈哈!写到这里我总觉得那些生动的画面就浮在眼前而忍俊不禁。 虽然,那时我们都很幼稚、很鲁莽,但我们都很向上、很率真。在锦文兄的领导下,我们推动了南灰楼和大灰楼的少年科技创新活动,这也是我们值得骄傲的历史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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