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灰楼和北门平房区是六建公司机关宿舍大院最早的宿舍楼和宿舍区,所以我们楼的孩子成为六建公司最早的移民,因那时居民少,又都是机关职员子弟,所以机关工作人员大都认识我们兄弟俩。1958年,六建公司机关宿舍在南灰楼西侧盖了四栋四层高的黄楼;1959年又在南灰楼右边加盖了一栋五层高的大灰楼,为此南灰楼、第二幼儿园、办公楼、大礼堂四座灰色的老建筑形成我们大院的中轴线。
1960年,大灰楼(今为解放军301总院)不知何故?盖了一半就停工了,一到刮风下雨时,四处漏风的大灰楼就发出噢噢的怪叫声,吓的我们这些孩子不敢下楼玩.那时,我们家虽已经搬到南灰楼居住,但我们幼儿园并没有搬迁过来,为此我和锦文兄每周还要到总后幼儿园入托。1961年,总后幼儿园分出一部搬到六建公司南灰楼前的一栋二层灰楼,改名为“六建公司第二幼儿园”,我也随着幼儿园搬到六建公司第二幼儿园入托,但锦文兄已经上了军直公司小学,住在学校里。 每到周末,锦文兄只要一回来,平日安静的南灰楼就热闹非凡,他率领我们楼的男孩子、女孩子爬到没有修好的大灰楼五楼顶上去玩,因为墙上的隔断都没有封闭,我们从南头16单元可以跑到北头18单元.下楼的时候,我们大家都从楼梯鱼贯下楼,锦文兄则不然,他竟然爬进垃圾道滑到1楼下去,惊出大家一身冷汗。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我们男孩子也纷纷效仿争做好儿郎。但蔡金娜、朱北玲、孙培茹一帮女孩子就不敢像我们一样坐滑梯下楼,引起我们男孩子阵阵嘲笑。但女孩子们也不甘示弱,在蔡金娜的带领下跑到刚装上玻璃的大灰楼一楼菜站(后合并到沙窝商场)敲队鼓,那清脆悦耳的鼓点至今尤回荡在我的耳畔。锦文兄则带着我们男孩子到南灰楼大门厅去敲门道的大门与她们对阵,因大门玻璃都被我们平时打坏换成了结实的三合板,敲起来震耳欲聋,震耳的鼓点将梅教授夫人惊动,气急败坏的站在二楼窗户上叫喊“锦文你就不能安静点啊!”我们呼喊着“管家婆”四处逃散。 由于我们南灰楼的孩子出奇的淘气,常有人去六建公司保卫科告状,因而引起保卫科李科长对我们的不满,其依仗权势经常欺负我们楼孩子,手段残忍就像是一位纳粹党卫军。那时,锅炉房将一台废弃的大型锅炉扔在篮球场旁的便道上,锦文兄就带着我们轮流钻到大锅炉里玩,正巧被李科长看到,他竟将锦文兄锁在大锅炉内,而后大摇大摆的离去。锅炉密不透风,时间久了肯定要出人命,我赶紧跑到办公楼料具科将妈妈喊来,妈妈到保卫科找来李科长才将锁打开,将锦文兄放了出来,当时锦文兄脸色煞白,已经哆嗦的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我及时将妈妈找来,锦文兄肯定提前去见上帝拉。因此,我们楼的孩子恨死这位李科长,就背后称他“李大麻子”,并将所有保卫科分管北大门、西大门、南大门的门卫都叫“麻子”,最多的时候有十个麻子。为了诅咒这些欺负小孩子的麻子们,我们这群孩子给他们编成顺口溜广为传唱:“大麻子死了二麻子瞧,三麻子买药四麻子熬,五麻子买板六麻子钉,七麻子挖坑八麻子埋,九麻子坐在炕上哭起来。哎吆吆,我的大麻子呀!十麻子问他哭什么?他说大麻子死了我没来。”后来二麻子袁大爷搬到我们家斜对门,这位少言寡语的保卫员和他那勤快热情的老伴给我们留下很好的印象,于是就主动取消了不符合其身份的“二麻子”绰号。 文革时期,军事博物馆修地铁,六建公司军博宿舍被拆迁,李清付家也在被拆迁之列,但他家不满意新分配的房屋,就到机关宿舍大院抢占了大灰楼下的卫生院(合并到到永定路医院,一度当过我们院校外辅导站)腾出来的空房。李家抢占了我院卫生院遗留下来的空房子,保卫科科长李大麻子自然要出来干涉。次日,李清付、李清贵、李清保三兄弟到公司保卫科找李大麻子算账,我们南灰楼和大灰楼的孩子跟着去看热闹,李氏三兄弟将李大麻子暴打一顿,我们这群孩子在一旁看得别提多解气了。从此,六建公司再也没有人敢来管李家占房一事,因而大灰楼下一层的空房足足有百余平方米都成了李家的住房和休闲空间。保卫科科长李大麻子挨打后,不但我们这群孩子高兴的直蹦脚,就连院中的长辈们也都夸李氏三兄弟为院中老百姓除去一霸,因此李清付成为我们院居民崇拜的英雄。由于李清付夏天总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背心在果园里教我们这群孩子摔跤,所以大家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红背心”。自从红背心的到来,改变了我们院的帮派格局,锦文兄领导的浪漫游戏时代自此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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