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锦诚：锦文兄是水蛇命

作者:汤锦诚

哥哥汤锦文，依家谱论辈，他属于“学”字辈的长孙，祖父汤茗孙校长为他取名为“汤学文”。抗日战争时期，我父母不甘当亡国奴而远离故乡，避居于四川重庆江津县白沙镇，为了纪念第二故乡的养育之恩，二伯父汤祥临以四川母亲河“锦江”的“锦”字，改“学”字辈为“锦”字辈；因此，我们临川李渡镇柴埠口老六房20余位宗兄弟姐妹皆以“锦”为字辈。父亲希望哥哥承传书香门第，所以为哥哥起名“汤锦文”。

父亲汤展云是江西临川人；母亲翟毓华是安徽芜湖人，祖籍是安徽泾县桃花潭；抗日战争末期，父母同在四川省立重庆高级陶瓷专科职业学校（解放后更名为“重庆工学院”）工作，父亲为教导处干事，母亲为财务科会计，父母婚后先后生育了大姐锦玲、二姐锦珠、哥哥锦文和我。由于父母工作不断变动，所以我们四姐弟分别出生在重庆江津、安徽芜湖、北京三个不同城市。民国35年（1946年）11月25日（阴历十一月初五）晚，大姐锦玲出生于重庆江津县四川省立重庆高级陶瓷专科职业学校教师宿舍。父亲回忆说：“你大姐出生时，床下盘着一条巨大的蟒蛇，我和你妈被吓得跑出了屋；后来这条蛇自己走了，我们才敢进屋。”然而，这年却是“狗”年；哥哥却是“蛇”年生人，如果这条蛇是在哥哥出生的时候到来，那么哥哥的人生会更加传奇。

民国36年（1947年）8月中旬，抗战胜利周年纪念日，父母辞去学校公职，乘飞机返回母亲的故乡“芜湖”，父亲出任芜湖裕溪口“安徽省芜湖区出口粮食自卫特捐征收处”稽察员，母亲在大姨夫蔡天赐医师的“天赐诊所”当会计，全家住进裕溪口江西会馆内。民国37年（1948年），解放军陈兵百万准备发动渡江战役，父亲为躲避战火，就携带着妈妈和大姐锦玲回到江西临川老家。民国38年（1949年）4月21日，时任芜湖商会会长的外公翟本槐先生配合解放军渡江成功，被团结到芜湖市军管会负责后勤军需，外公立即致函让父母回芜湖参加革命。1949年底，父母奉命从江西乘船返回芜湖，当时母亲正怀着二姐锦珠，因风浪大船摇摆的非常剧烈，妈妈站立不住不慎掉到桅杆洞里动了胎气，幸亏舅姥爷林大夫是芜湖著名妇科医生，经其悉心医治才保住了胎儿。1950年正月初五日，妈妈在芜湖生下二姐锦珠。

1950年2月，父亲在芜湖参加了皖南革命干部学校（今中共安徽省党校，当时安徽分为皖南区、皖北区），受到校长马天水器重，当选为校学生会长；由于父亲成绩突出被学校选送到“华东革命大学”深造。结业后，父亲被分配到中共宣城地委工作。1951年初，父亲不愿意从事政治工作，因而向中共宣城地委请了三个月的病假，带着大姐锦玲北上天津考取“中央交通部干部学校”，结业后分配到交通部门，因不让带家属，父亲不肯去，组织上又将他分配到中国建筑公司天津分公司当会计。同年，父亲随公司到北京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因而留在北京工作。1951年12月，妈妈辞去芜湖市人民医院会计工作，北上京师和父亲团聚。1952年10月，母亲考取“建工部干部学校财会班”，结业后分配到北京安装公司当会计，全家租住在东城区苏州胡同1号院西房；不久搬到东城区灯市口建设部宿舍内一栋日式小楼居住。据说：这栋楼原是日本人开的慰安所，解放后归属于建设部宿舍，当时我家居住在二楼。

1953年5月5日（星期二）晨6时，妈妈正锁门准备上班，腹中开始阵痛，邻居闻讯赶紧跑到医院请来大夫帮助妈妈接生；所以锦文兄降生在灯市口建设部宿舍家中，这年是“蛇”年，但蛇公却没有来。锦文兄出生不久，我们楼出了一件怪事，我家窗户下楼门平台遭大雨侵袭突然崩塌，使我家居住的屋子露出一个大窟窿；为此父母再次搬家，租住在海淀区翠微路十字路口西北街边的民房里（今翠微路消防中队处）。1954年，父母所在的公司均被合并到中央人民政府革命军事委员会总后方勤务部直属工程公司（简称“军直公司”， 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直属工程公司”今称“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父亲在三处财务科当会计，母亲在行政处当会计。同年夏天，雨下得非常大，竟然将我们家租住的民房淹塌。一年之内我家连遭两次水灾，看来锦文兄的命神是“水蛇”。军直公司领导得知我家租住的房子塌了，将我家暂时安置在太平路22号院军直公司院内平房区居住；不久楼区盖好，我家被分配到1号楼1单元4楼居住。1955年，我出生在永定路8号院处的解放军302医院妇产科（后302医院搬迁到岳各庄），由于父母是双职工，没有时间照顾我们哥俩，我和锦文兄先后被送到总后勤部幼儿园入全托。

锦文兄生于5月5日，他非常关心这个日期，当他得知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卡尔·马克思诞生于5月5日，其为能与伟人同日而生感到骄傲。锦文兄自幼喜爱读古书，他在读《史记》和《春秋》时发现东周上卿郑庄公也生于五月五日，但中国古代风俗将这个日期视为不祥之兆，所以郑庄公遭到母亲的厌恶，最终导致了一场母子、兄弟相残的历史悲剧。当时，锦文兄没有弄懂西历和农历的区分，所以又很悲观，认为自己生不逢时。随着其年龄的日益增长，知识面不断拓宽，使他认识到农历五月五日与西历5月5日有很大的区分，才又喜形于色。大概是锦文兄有个吉利的生日，又是我们家族老六房的长孙、长子之缘故，所以锦文兄自幼就非常任性、自负。锦文兄因是水蛇命，所以他自幼水性很好(已在”锦文兄带领我们挣外快”一文中介绍)，这些特征都体现在他的人生历史之中。